真的要看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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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恩……!」
直冒冷汗,強行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陌生桃色世界。
「花瓣……?」
對了,他已經死了,原來死人也是會做惡夢的。

他是狩魔豪,人稱魔鬼檢察官,四十年來只有一場敗績。

不過那場敗訴,竟使他提早邁向死亡。

「死後世界……」
拍拍身上的塵土,他喃喃自語。
人死後會去哪?這類的說法實在太多,無憑無據不足採信。雖然說靈媒已經是個驚人的存在……既然死後意識還在那隨便召喚不是很沒禮貌嗎?
……腦袋好像不正常開始胡思亂想了。

濃郁的花香弄的鼻子很不適,他討厭粉紅色,特別是現在,不斷落下的花瓣嚴重影響視線。
在花海裡走了將近半小時,彷彿有種沒有出口的錯覺,更詭異的是,地球上每秒鐘就死了一點七人,怎麼會半個人……鬼影都沒見到?
「請問你是……狩魔 豪先生?」
朦朧的聲音,一個小女孩優雅的從天而降──穿著粉紅色哥德式禮裙、粉紅色長襪、粉紅色女用皮鞋。
「……」
「怎麼了,伯伯?你應該是狩魔豪沒錯吧?」
小女孩一降到地面上,優雅便不復存在的抓著狩魔的衣袖,用力眨那雙水汪汪粉紅色大眼稚氣的問。
男人只是匆忙應了一聲,他盡可能放輕動作的將衣袖抽回,他不喜歡與人做肢體接觸,若不是眼前的人還是個小女孩,他絕對不會客氣。
但是對小女孩來說,這是個打擊。
「伯伯……我長得不可愛嗎?」
哀怨小女孩發送粉紅色哀怨光波,可惜在滿滿的粉紅色堆中似乎看不太出來。
「……」
還是藍色好看。
「嗚……」
身邊突然多了幾簇粉紅色怨氣,女孩眼中閃過一絲凶狠,就像準備使出必殺技那樣……

「喵嗚~~」
貓耳加上尾巴,這回倒不是粉紅色,是黑色……

這不是傳說中的必殺萌蘿貓耳娘嗎?

「……」狩魔豪,沉默。
「……」貓耳娘女孩,水汪汪大眼。
「……」狩魔豪,仍然沉默。
「人家不是說叔叔伯伯都愛貓耳娘嘛……」
「……吾只想知道吾現在到底在哪裡。」

啪答!
爆走的最重要條件,理智線短路。

「你這個性冷感的大伯,原本聽說長得還不錯所以特別來接待你,結果竟然對老娘無動於衷,怪不得老婆會帶著女兒飛往美國……」
爆走後的貓耳娘女孩搖身一變為貓女郎,婀娜多姿的身材因衣服尺寸不合的緊身更顯得誘人,她一邊開罵一邊不忘了調整上衣,讓自己的傲乳呈現最迷人的姿態……
「女士,請問這是哪裡?」
頭有點痛,這個女孩……女人到底在搞甚麼?難不成把他叫住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美貌嗎?不對,剛剛好像提到接待?
「……這裡是亡者接待室,因為某些特殊因素,我們必須一對一來引導亡者。」
徹底放棄,女子發現這個男人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,都罵人了,連發怒一下的表示都沒有……
「死後有兩種不同的世界,一旦選擇後便無法再進入另一個,至於哪一個,跟亡者生前的所作所為、還有意願決定。」開始步入主題後,女子語氣轉為平板,「狩魔先生,您的評價中等,所以您的抉擇成為一大關鍵。」
「中等……」狩魔皺起眉,身為完美主義者,豈能接受這種中庸的評價?不過,他現在並沒有心情要求重新評斷「那麼差別是?」
「第一個世界,你想要甚麼就有甚麼,完全不用付出代價……不過鬼口還挺多的;第二個世界與生前無異,還是要掙錢、要工作。」
相對的,可以彌補人生遺憾,只是女子從不跟亡者說這件事,大部分的人都選擇前者,然後逐漸空虛到崩潰,才驚覺那裡並不是天堂……
「當然是第二個。」
果決的讓女子錯愕,放棄享受,即使是勤懇踏實的老實人都要猶豫再三,能夠
如此迅速下決定的,恐怕只有工作狂吧?
「……對了,你是完美主義者。」
狩魔一族自古便以追求完美出名,亡者之國的工作狂群,幸好過了兩百年就要投胎回人世,不然其他亡者真的要失業了。
突然,女子身後冒出了一條道路。
「在你離開之前,可以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嗎?」
「嗯?」
「我長得不好看嗎?」
「……還挺漂亮的。」
「……」
那怎麼剛才完全不理會老娘……女子雖然很想大聲質問,不過礙於問題只能問兩個,就這樣浪費掉也太可笑了。
「我還想問……假如選了第一個,你有辦法完美的休閒嗎?」
「對吾來說,沒必要的休息就是多餘的存在。」
「真是事業的完美啊……你的完美就只限於這裡嗎?那麼家庭呢?」
「……汝說過只問兩個問題,剩下的吾沒有回答的義務。」
「說的也是,也該放你走了……」
女子這回沒有發怒,她只是安靜的讓出了路。

終究啊……自我要求很高的人類,你認為完美真的存在嗎?女子輕笑。


完美,狩魔家的人都是被如此要求的。
接受完美的教育、打造完美的事業,彷彿一生下來就是為此活著。婚姻是相親來的,不用為感情煩惱,他們所要重視的,只有事業。
「豪,我懷孕了。」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
如果夫妻間相處如此平淡,孩子是否只是義務的誕生?
「去美國吧。」
「甚麼?」
「汝去美國,連孩子一起。」
反正現在的當家主人,已經是他了。

「這孩子……還沒有名字。」
「汝不會取嗎?」
「我希望由你來取。」
「……冥,就叫做冥吧。」

「歡迎光臨!」
道路的盡頭,連接著似乎與生前無異的世界──除了入口處站著一個人,鞠躬哈腰的對你說歡迎……
「律師不做跑來這裡當小丑,汝是失業了嗎?」
御劍 信,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。

「狩魔檢察官,那個人是無罪的!」
一個年輕律師大喊,一旁兩名警衛架著一位憔悴男子,準備回拘留所。
「司法判決已經下了,這就是結果,御劍律師。」
略為年長的檢察官只是平淡的說。
「檢察官不是該捉拿真正的犯人嗎?」
「人都會說謊,誰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無罪。」
「所以我們才要找出真相不是?」
「吾只有將被告通通抓起來的義務。」
想法相抵,律師只能無奈離去。

那是他們第一次在法庭相遇的情況。

「你認為呢?」
律師溫和的笑著,早就沒有昔日毛頭小子的影。
「純粹來看笑話。」
「賓果!算是答對一半,我可是來接你的。」
「……」甚麼?
「看來找你的是梅子啊……她很懶,常常甚麼都不說,弄得大家一頭霧水。當初我也不知道會有人來接我。」


「為何需要?」
「這個嘛……我想在這裡就像大搬家一樣吧?一切都要重頭來過,差別是沒有一大箱子的行李。」
兩人走在大街上,氣氛平靜的不可思議。
「但為何是汝?」
就算可以賺業績,也不會有人去找自己的仇人吧?……又是從哪獲得消息的?
「理由千萬,也許想都想不到呢!像是來接我的是一個我辯護失敗的死刑犯……」
「麻煩說重點。」
「這個嘛……因為梅子雖然很懶,卻很會拖時間,我們只能知道一個人甚麼時候死亡……」
初步判斷,至少過了三個小時……但是有誰會過來呢?
「御劍律師。」
「嗯?」
「汝曉得,灰根 高太郎是無罪的嗎?」
「知道啊!」迅速爽朗的使人錯愕,只見御劍律師朝空中比劃,竟攪出了疑似另一個空間的小小圈。
圈子裡,一個藍髮女孩,神情嚴肅。
「冥……!」
那是狩魔 冥,他的女兒。
「窺探人世,這算是亡者的一點福利吧?」
畫面裡,是一場簡單的葬禮,沒甚麼人,死刑犯的葬禮是不會太盛大的。
此乃一個不能忍受不完美導致的不完美葬禮。
「……所以,汝早就知道了。」
「算是……不過狩魔檢事,假如你當時沒有受傷,你還會殺死我嗎?」
「……也許不會。」
有人說意外事故來自一連串的巧合,舉例來說,機場跑道都是要絕對乾淨的,不巧有次前一班飛機掉落了一小片鋼片,又不幸這架飛機起飛時壓到了,更慘的是鋼片猛烈彈起,又為何那架飛機的油箱設計竟然在輔助輪上方?最後鋼片劃破了油箱蓋子,配上輔助輪因龐大重量摩擦產生的火花,起飛收納輔助輪時,成為一場駭人的火燒機事件,無人生還。

然而以上的條件只要有一個沒有觸發到,災難就不會啟動……

處罰的打擊、失神晃到法院、停電、走到電梯前、被手槍擊中、疼痛、理智在連續刺激下的斷裂、電力回復、陷入昏迷讓他受處罰的仇人、腳邊的手槍……

要是少掉任何一個條件,事情會發展成甚麼樣子?

「不過狩魔檢察官,你的脾氣也真不是普通的差,衝動可是會誤事的喔!」
「……放馬後砲是沒用的。」
「反正現在大家都是死人了不是?我自己……也有一件讓我懊悔十五年的衝動。」
「甚麼……?」
為何突然說這個?
「身為應該找尋真相的律師,為了一個人說了謊,使自己的兒子和那個人做了十五年的噩夢……」
御劍律師的表情瞬間暗沉下來,一旁的檢察官腦袋則是呈現當機狀態。
跟御劍怜侍噩夢有關的人物,並且同樣每天過著痛苦的夜晚……

狩魔的惡夢,一直以來只有一個,從十五年前開始。
他總是夢到御劍信的死,死法各式各樣,有時候是他殺的,大部分的時候不是。
無論是誰動的手,接下來他總是傻在那,看著御劍的屍體發呆,過了好久才驚覺自己在流淚。
所以他討厭御劍。

「汝該不會是……喜歡男人?」
跟D16號事件有關的人只剩兩個,狩魔確實每天做著噩夢,不知灰根是否也是,重點是他們都是男人。
「算是男女不拘吧?不過怜侍他母親很早就死了,現在也沒有再聯絡。」
……言下之意是較偏好男性?此刻御劍律師又回復了笑容,看了真叫人不愉快。

不過說到妻子,冥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嗎?

「那麼你呢?」
「呃?汝剛剛說甚麼?」
又恍神了,御劍律師輕笑,轉過身,由並行改為面對。
「不可以因為我不是證人,就不理我喔!」
緊接著,搭上對方的肩。

「狩魔檢察官,請問你接受男人對你示愛嘛?」

 

轉眼又過了兩個月,現在冥界是晴朗的天。
「成步堂君跟怜侍很要好呢!」
一個男子躺在草地上,臉部上方有個小小圈,他正優閒的看著人世。
「御劍 信,汝難道沒事可做嗎?」
冥界的工作確實不多,但仍不該每天下班就找地方偷看自己的兒子吧?
另一個男子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,翻閱著他前陣子借來的資料。
「喵~」
還有一隻趴在屋頂上的小貓被吵醒,不過兩人並沒有發現。
「喔!小冥在烤餅乾耶!」
「誰准汝叫吾女叫的那麼親密!」
一邊惡狠狠的更正,一邊迅速做了一個圈……這算是愛女心切吧?小貓想。
「她也算是我女兒了吧?想看兩個人一起看,這樣空間比較大啊!」
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起身,試圖將樹下的男人連同圈子一起拖回草原上。
「胡扯!」
嘴上雖然這麼說,但並沒做甚麼掙扎,人類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。
然後兩人又開始鬥嘴,此時小貓正忙著吐毛球沒聽清楚談話。
「喵?」
突然聲音消失了,貓好奇的抬起頭,只見方才看起來比較兇的男人被壓在草地上,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。

呀──這不是在人類世界裡等同蹭鼻子般親暱的舉動嗎?
不可以偷看,小貓趕緊轉過身,高高豎起耳朵。

「嗯?你剛剛叫我甚麼?再說一次嘛!」
「……吾甚麼也沒說。」
「你剛剛有叫我的名字。」
小貓激動的搖著尾巴,不過這不是好孩子應該繼續聽下去的東西,此時貓媽媽神密的現身,叼走了小貓。
「沒有!」
「那就當作沒有吧。但你好像有問題想問?」
帶著眼鏡的男子輕笑問,被問的人撇過頭,嘴裡嘟囊著甚麼恐怕只有身旁的人才聽的見。
「嗯?你說那個後悔十五年的衝動啊?」
笑著,瞇起眼。

「其實,那時我還沒完全暈過去喔……」

當自己所珍惜的人發出那樣的慘叫,誰能平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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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
兩秒
三秒
.....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!
我下手了下手了下手了(無限循環
大叔控LEVEL已經神化了嗎....
(雖然蘭特真實年紀無法用大叔來算)
怜侍、小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(再度循環
我對你們的爹爹出手啦Q口Q
豪哥對不起我去面壁(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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