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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家后网络没法接通,折腾一晚上也没爬上来发,结果错过了正好的时间ORZ
tenya大我对不起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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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痛从左手手腕绽开,直刺进他尚未设防的身体。
黄铜制的钩子砸在地板上,响声很空洞,血淋漓而下,像一场落难的雨。
堂吉诃德踏过那些血迹,鞋底划出涂抹般的痕迹。
“在这里我们不需要这东西。”他说,然后亲吻克洛克达尔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皱得比平时更紧的眉心。
“…………。”被称为沙鳄的男人好像打算说点什么,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

他们各自丢掉覆盖肩背的皮毛,在血泊里做爱。

直到很久后都记得。
那是第一次。





【I Kown Why You Didn't Come】





堂吉诃德·杜·弗拉明戈想将他每一道旧伤都撕开看看里面。每一次对方用手指饶有兴致的挠刮他脸上的伤疤接合处,克洛克达尔就更进一步在心里证实这个推想。
火烈鸟在床上摘下墨镜,露出其下眼皮低垂的真容,总是无精打采又心怀鬼胎的眼神。鳄板着脸占据床的另一侧,点上雪茄,叼着看完报纸。
“你能不能不抽烟?”
“不行,手疼。”左腕包裹着纱布,血迹斑斑,时间距离堂吉诃德拆下了他二十年都没动过的金属义肢还不到24小时:“……太粗暴了,你这个狗杂种。”
“是吗。”
男人拉开他手里的报纸,跨上他的腰,一手按住他完好的右手,一手拿走他嘴里的雪茄。拇指在他的牙齿和嘴唇之间按过,指甲就被咬住。
“我想我还能更粗暴点。”



他们上床时却用着打架的力道,一轮下来满身挂彩,大腿内侧隐约可见掰过的指印,肩骨上方赫然刻着齿痕,爬下床去觅食时浑身酸痛,带着汗和血的气味。火烈鸟嘲笑他脆弱的腰,说“你年纪大了”,被他一脚踢在脸中央。
从最初到现在经过了很长时间,有好几年,他们没有改变口不择言的习惯,拳头打到之处往往是脸,导致最终无法出去见人只能窝在酒店房间。雨宴或者堂吉诃德的岛,最终都是一样。学不会克制,被时间保留下来的永远都是恶习。打累了,再也不想看见对方的脸,就扬长而去,三个月或者半年后重见时情欲还是烧得炽烈——身体很快忘了彼此,保证每次再见都像是第一次。



有时候他们都不动,懒洋洋的躺着,堂吉诃德会翻过身将他的断腕握在手中,问,“那时候为什么不变成砂?”
他的眉毛顺理成章的皱成一团:“我不知道”,他还记得那痛楚,清晰清明,就像是刚刚发生,正如火烈鸟记得他当时惨白的脸和那一地湿漉漉的鲜血。他说:“我不知道”。
也许他们都假装仍是人类,没有吃下过会遭海洋厌弃的果实,尽管这种事情不合逻辑。

不合逻辑的事情已经太多了。



然而堂吉诃德问他那么多问题,像个话痨,用的都是“为什么……”的句式,他极少正面回答,可能因为那些问法总匪夷所思。

“为什么总穿着这个?”指指皮草。
“你为什么总穿这个?”反问,眼神瞟向黑色皮毛旁粉红色的一堆。
“为什么打耳洞?”
“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拉上窗帘?”
“夕照好热。”
“你为什么跟我睡了?”
“…………因为你刚好在那儿。”


他们刚好在那儿,所以才有那些对话、抚摸、殴斗、毫无因果的温柔。

而鳄从来不问为什么,那是他的习惯,永远维持二选一的思维路线,停留时任对方为所欲为,翻脸时又快又决绝,连个借口都不肯给。他没问在最初那一夜堂吉诃德究竟想做什么,时间一久,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。“去死吧。”“过来。”“进来吧。”“混账。”对话的句子逾见短促,同时默认了对方的肢体语言就是全部。





于是他始终没有勾动手指,他也没有变成砂子。既然容忍了挤在同一个浴缸里,容忍了共眠时的鼾声,容忍了越过前戏的急躁和随即发生的任性,也就一并容忍了愤怒和缄默。保持不断的争执,却不做出会击碎现状的举动,用一个词汇概括,后来鳄想到,应该叫做“苟且”。这个词的语意令人焦躁,好在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,鳄有充分时间去遗忘堂吉诃德带给他的感觉,好的和坏的,他将回忆们抛诸脑后。





“寄了请柬给你,去那里吧。”又一段空窗期过后,堂吉诃德在电话虫另一侧说,鳄听见他声音后枪炮轰鸣的噪声。
“我预约已经满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克洛克达尔还没来得第二次说不,对方已经挂断线,他盯着听筒看了一会才放下,据罗宾说,那只电话虫在脱离他手掌之前脸都绿了。



他很痛快的爽约,对那封黑色的邀请函视而不见,转而赴约另一处业务性会谈。
到场时才发现自己被设计了——鬣狗的眼神显然没有他好,溜号时被他逮个正着,他都用不着问谁玩的这个骗局——除了那个不在此地的男人,还能有谁。电话虫响了,他接通,男人的声音传来。
“看看窗外。”意外柔和的语调。

虽然是白昼,天空却开始变暗。鳄拉开窗帘,正对着市政府的广场,听见人们在议论三百年一遇的日蚀,他之前似乎听到过这个消息,却没有认真观赏的兴致,没想到就是今日。几分钟后,黑影出现了,日光被蚕食像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,咬痕缓慢的扩大再扩大,最终周遭漆黑如夜,人群喧嚣的声音骤然静下。

看见日珥形成了圆环,光芒顺着弧线边缘迸出,璀璨炫目,如同黑暗里浮现出一枚巨大的指环。

“……把戒指戴在你的中指上,”男人说:“生日快乐。”

背景音仍然宛若战场,枪声纷杂不断,电话又断了。

克洛克达尔站在那里,阳光正在慢慢露出头来,广场里的人群开始散去,他端着电话虫的手还没放下。

怅然若失,可能因为没跟上吐槽的时机。

“……一般来说这种时候,你不是也应该在这里吗。”他对着房间里的空气埋怨了一句,忽然忍不住笑了。





被丢弃的记忆又回来了,男人带着热带花卉主调的香水味,他们把香烟和雪茄拧灭在同一个烟灰缸里,他们每次重逢时的拥抱,急不可待的亲吻。他在他身边时会卸下义肢,于是空荡荡的衣袖里没有毒钩,也没有手,而男人吻他时总是拽着那一截布料,就好像有什么值得用手去掌握似的。



他们予取予求的假日和其后漫长的分别,那些被习惯的恶劣癖好,被允诺的肌肤相亲。



他曾站在那里,看着对方手里自己的义肢,皱着眉,忍耐着疼痛。
却无法克制忽如其来的情欲。

当男人将嘴唇适时迎上,于是他们记住的关于那吻的一切,都和血腥味混在一起。



如今他身在伟大航道的岛屿,男人身处地点不明的战场。


“因为你刚好在那儿。”



他笑得不可自抑。



如果你可以成千上万次的遗忘我,,如果你能够。




“Hey Dear,I Kown Why You Didn't Come.”






fin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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